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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正史的縫隙臆想三國馬謖的命運變故

說起馬謖,大家第一印象應該是著名的“馬謖失街亭”,演義裡說諸葛亮揮淚斬馬謖,史書裡卻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馬謖是死在了監獄之中。那麼這個矛盾的背後,代表了諸葛亮的什麼心思?馬謖的結局到底是什麼?街亭是否有什麼不得了的真相被掩蓋住了?我來臆想一下。

從正史的縫隙臆想三國馬謖的命運變故

第一:兵敗街亭

建興六年(公元228年)春,蓄勢待發的蜀漢精銳軍團完成了動員,北伐正式開始。近十萬名士兵自漢中出發,有如一部精密的軍事機器,在從祁山到秦嶺的漫長 戰線上有條不紊地展開,緩慢而有秩序地露出銳利的鋒芒,直指魏國的隴西地區。“恢復漢室”的夢想,從益州盆地熊熊地燃燒到了雍涼的曠野之上。戰事開始進行 得非常順利。趙雲、鄧芝軍團成功地讓魏國大將軍曹真誤判了漢軍主攻方向,把他和他的部隊吸引到了箕谷(現陝西褒城縣西北)一帶。而在雍州主戰場,漢軍的政 治攻勢與軍事打壓配合無間,兵不血刃即迫使天水、南安以及安定三郡宣佈脫離魏國的統屬,向漢軍送來了降表。幾乎就在一瞬間,隴右地區大部已經被諸葛丞相所 控制,震驚的魏軍守備部隊只能龜縮在上邽、冀城、西縣等幾個孤立的據點中,等待著中央軍團救援。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儘快地清除魏軍在隴西殘餘防禦力量了。而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必須控制住街亭,讓魏國的支援部隊無法及時進入隴西地區。對於究竟派誰 去防守這一要地,在統帥部中爆發了一場爭論。理所當然的,諸葛丞相提議由他一直看好的馬謖肩負阻援的任務。這個議案遭到了大多數幕僚的反對。就像馬謖自己 感覺到的那樣,他們對他並不信任:“這樣一項重要的任務,應該交給魏延或者吳懿這樣經驗比較豐富的宿將,而不是一個從來不曾上過戰場的參謀。”這個理由是 如此的尖銳,以至於馬謖不需多少洞察力就能覺察到其中對他的蔑視——甚至有人抬出了先帝的那句評價,暗示諸葛丞相用人之偏。那次會議中,面對著諸人的爭 論,馬謖保持著難堪的沉默,任由周圍蜀將的眼光掃在身上。他有些憤怒,又有些沮喪。當他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諸葛丞相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一眼,他明白 如果繼續低下頭去,機會就會從手中溜走,於是他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請丞相放心,我在街亭在”。這是回答丞相,也是回答在場所有的人。丞相點了點頭,緩 緩從桌前取出一支令箭,放在手裡摩挲,彷彿那枚木製的小小令箭有千斤之重。

丞相頓了頓,似是不經意地說道:“不把刀放進口袋裡,是無法知道它到底有多鋒利的。”於是這次軍事行動的指揮官人選就這麼確定了,沒人敢對諸葛丞相的決定 多說什麼,因為再繼續反對就等於是挑戰丞相的權威。但反對者們並不心服,甚至有人私下裡認為,這是諸葛丞相扶植自己親信的一種手段,這個說法缺乏足夠的證 據,但卻像一粒種子悄然埋在了每個人心裡。

但是令馬謖想不到的是丞相將裨將軍王平任命為他的副將,就個人感覺而言,馬謖實在不喜歡王平這個人。這個人雖然舉止穩重,不像一般老兵那樣粗豪無忌,但是 性格卻很狹隘,猜疑之心特別的重。反對委派馬謖去街亭的將領之中,他是其中比較激烈的一個。所以當諸葛丞相宣佈他做馬謖的副將時,馬謖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 不屑、震驚以及惱怒,黝黑的臉上寫滿了輕蔑。對於這個任命,當事的兩方都通過各自的習慣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這不僅是私人方面的好惡,從技術的角度來說,馬 謖看不起王平那種平庸的指揮風格,而王平也對這個參謀出身的書生不屑一顧。

但是軍令就是軍令,無論是馬謖還是王平,都沒辦法改變。

從軍營歸來到出兵直至街亭,兩個人再也沒有過交流。

單就氣候條件來說,雍州的春季相當適宜行軍,無論日照時間、風力還是溫度,都讓人感覺到舒適。唯一拖累行軍速度的只有崎嶇的山路。為了確保毫無干擾地抵達 街亭,馬謖並沒有選擇天水大路行進,而是沿渭水南岸向東前進,然後渡河循隴山北上。最後,這一支部隊在出發五天後,也就是這一日的傍晚抵達了街亭。一切都 如馬謖事先計算的那樣。長安至隴西地區為南北走向的隴山所阻隔,只有一條坦途大道,只要能扼守住街亭,就等於關上了隴右的大門,讓增援的魏軍欲進無路。漢 軍便可從容消化掉三郡,然後以高屋建瓴之勢向關中進發。死守街亭,這就是馬謖此行的任務,也是北伐成敗的關鍵所在。假如他成功的話,街亭就將是蜀漢軍中一 顆嶄新將星升起的舞臺。

剛到了街亭馬謖處於謹慎命令全軍帶甲休息,自己和參軍陳鬆策馬觀察四周,最終發現了麥積崖,斷山半山腰處山勢忽然舒緩,向四面伸展成為一座山崖。山崖邊側 起伏不定,卻看不清頂上是什麼樣子。於是幾個人順著山坡緩處慢慢上去。麥積崖上樹木很少,但草本很多,長起約有兩尺多高,鬱鬱蔥蔥,散發著淡淡草香之氣。 大約爬了兩百餘尺高,就到了山崖頂部。一爬上去,所有的人包括馬謖都是一驚,原來這麥積崖頂寬闊平整,地表半石半土,方圓百丈都是平地,略加整理就足以容 納萬人。馬謖不發一語,揹著手圍著崖頂轉了一圈,不時俯身撿起幾塊石頭觀察,或者眺望遠方,眼神顯然陷入沉思。陳鬆和其他士兵沒多打擾,安靜地站在一旁。 此時夕陽西下,薄雲湧起,天空宛如火燒一般絢爛;隴山的崇山峻嶺雄峙八方,日暮之時看起來越發顯得威嚴肅殺。馬謖自山頂向下俯瞰,街亭城與大道盡收眼底, 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慨一時橫生胸襟。當他看到街亭界碑在大道之上拉出長長影子時,不禁下意識地按著自己的胸口,感覺到自己的心情鼓盪不已,難以自 抑。因為他產生了一個想法:山上結營。

當然當他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遭到了很多人,特別是以王平為首的武將激烈的反對,他反對的一半原因是這個計劃太過冒險,是在拿兩萬人的性命開玩笑,遠不如當道紮營穩妥,一半是因為提出建議的人是馬謖。可是馬謖還是用他在丞相府中鍛煉出來的兵圖推演能力令王平無話可說。

“可是,萬一敵人切斷我軍的水源該怎麼辦?”在一旁的黃襲提出疑問。“畢竟我們是在山上啊。”

“剛才我去實地勘察過了。那山下有兩條明水水源,還有一條暗流,都是從旁邊清水河來的水源,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只要派一支部隊過去護住暗流,就算兩條明道被截,也無所謂。”黃襲只能喃喃的說幾句好聽話默默退下。

“既無異議,那麼事不宜遲,立刻就去辦吧。張休、李盛兩位將軍帶人去麥積崖紮營,山上樹木不少,足敷營地之用了;黃襲將軍,你去我們的來路多扎旌旗,派一 千人馬駐在附近山中,好讓敵人以為我軍在街亭以西也有埋伏,不敢輕進。陳參軍,就有勞你去街亭城中慰勞一下百姓。”馬謖說到這裡,又把視線轉向王平,故意 拖著長腔道:“王將軍,我分派給你三千人,你去斷山東邊好好把守那條暗河水源吧。這關係到我軍之生死,將軍之責很重,還請小心。”

“正合我意,謝參軍!”王平“霍”地起身,雙手接了令去,那個“謝”字咬得十分清晰。不知道“正合我意”指的是滿意看守水源的職責,還是慶幸不需要跟馬謖天天碰面了。無論如何,至少馬謖本人對這個人事安排還是很滿意的。

話說曹魏那邊則是派出了本來還在休養的老將張郃,在接到皇帝曹睿任命之後就馬上啟動,但還是比馬謖晚到街亭一天。但是當知道馬謖山上結營的時候還是派出兵 力去斷水源。結果卻幸運的把明暗的兩條水源全部截斷,可是跟馬謖打了一場之後發現蜀兵不慌不亂,張郃就知道有暗流,而且在當天晚上成功的截斷,出奇的順 利,沒有遇到有力的抵抗。當然第二天對於馬謖來說就是晴天霹靂了,對王平放了幾次哨箭也不見回覆,馬謖簡直快要急瘋了,他之所以有恃無恐地上山紮營,就是 因為自信有水源保證。如今水源斷絕,整個“持險而守”的策略,就演變成了“困守死地”的局面。

張郃不愧是名將,圍而不打四天之後才一舉端掉了已經崩潰的蜀兵,馬謖絕望著突圍而出。建興六年春,街亭陷落,蜀軍星流雲散。